桅子花开

桅子花开

我对着栀子花细细地端详,桅子花开,只见翡翠一样碧绿的叶子间,浅绿色的花苞已经成形,花瓣半卷着微微张开,好像马上要盛开的样子。记忆中,在我的故乡江西,儿时初夏经常随伙伴去山上摘栀子花。洁白美丽的栀子花一朵朵一丛丛盛开在家乡的山野,凑近了一闻,那种沾着泥土来自山乡原野的馨香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,摘完栀子花的手,怎么洗都有股幽幽的香气。在老家,桅子花开,人们把栀子花摘了,回家洗了,立马就会变成餐桌上的美味。可清炒,可凉拌,味道清新,香味扑鼻。如果采多了,吃不完,则铺在竹匾里晒干,待到做菜时用清水浸透,栀子花又是原来的鲜嫩模样。当然,现在家家户户有冰箱了,可以包好放在冷冻层,就更方便了。只可惜,如今山上的栀子花没有原来多了。

我悠闲地在亲戚居住的小区里散步,隐隐约约闻到了淡淡的馨香。我仔细打量,在紧靠墙根的绿化带上,三三两两的栀子花,宛若几只硕大的白蝴蝶张开着笑脸。我不由得脱口而出,栀子花开了。

我顾不得斯文,忍不住伸出手,掐了一朵,爱不释手。看一看,白白的,美玉般剔透;闻一闻,香香的,恬淡的芳香。

栀子花并不名贵,却是我的钟爱。说起来,对栀子花的记忆是缘于我家门口的河岸上长着两棵栀子花树,不知道谁种下的。清楚地记得,村里人不叫栀子花,而是叫水枝花,树有一人高,树枝粗壮,叶子繁茂,树身呈冠状。到了初夏,栀子树长出长椭圆形的花蕾,淡黄色的花瓣一层一层紧紧地合拢。过不了几天,花蕾渐渐膨大,张开了花瓣,香气袭人,洁白无瑕,一朵朵如凝脂一般,悄然点缀在浓绿的枝叶间。绿的叶,桅子花开,白的花,纤尘不染,相得益彰,美丽雅致,似含羞的少女。清风拂过,芳香四溢,令人沉醉。

平台的北边有几盆栀子花,栀子花已经开放。白色的花朵,温润如玉,恬静如熟睡的仙子。淡淡的清香,那么亲切,那么熟悉。

前两年,我也养有一棵栀子花,比这盆大一些。每当花开时,家里就弥漫着它的香味。后来,不知道是旱着了,还是涝着了,栀子树枯萎了。没了栀子花,虽然有点遗憾,但是,桅子花开,那种美好和温馨却永远留在了心里。